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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和外公生活在一起,日子过的清贫,没什么玩具,最大的乐趣就是对着屋外的一棵梨树发呆。想什么时候能住到新房子去,什么时候能吃到梨子和母亲什么时候回来……
梨树是长在新房子边上的一块空地上的,新房子的二楼与老房子是相通的,在老房子外正好可以看到梨树的树冠。每到夏天,雪白的梨花便零零碎碎开在树上,斑驳的树影与我的影子交织再一起,一阵风吹来,树叶沙沙作响,伴着淡淡的花香。我喜欢够一枝离得近的树梢,够过来扯下一朵花别在耳跟,然后自恋地问外公:“外公,我好看吗?”外公笑得很慈祥,说“好看,和你妈一样好看。”外公会拉着我去洗个冷水脸,冷冷的毛巾敷在我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脸上,冰凉凉的,很舒服。我总是喋喋不休地问外公梨子什么可以熟。外公摸着我的头说:“等秋天就熟了,到时候外公给你打梨子吃你妈也爱吃,到时候托人给她也带去。”说着说着,外公的思绪就飘远了, 笑着盯着那颗梨树看,我在边上叽叽喳喳的说,他时不时的附和两声。
后来,母亲回来了。那个我印象中温柔美丽的女人回来了。可是,她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多,没有精神神,眼睛红肿着,和我印象中那个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的人不一样。她拉着我的手,轻声说,“走,去二楼,跟外公说你回来了。”她的手是那样冷,像没有温度似的,她的手是那样的粗糙,甚至有些 颤抖。早在几年前,我们就搬到了新房子里,外公的房间在二楼,离梨树只有一墙之隔,窗户正对着以前住的老房子。看着香炉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香灰,许多已燃尽的香插在上面,还有几根新点的香,心里空落落的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我想憋回去,因为我的身旁还站着我的母亲,我不想让她再伤心。
我浑浑噩噩地走到梨树边,腿像有千斤重,每一步又仿佛踩在棉花上,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,模糊了我的视线,看着洁白的梨花,豆大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