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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，不知何时下的。漫天纷飞的雪肆虐在山野间，强有力地击打着每一根枝丫，发出阵阵哀嚎。霎时，已是一片苍白。
“咔嚓、咔嚓……”终南山岭传来阵阵砍柴声。原来是位卖炭老翁，冒着冰雪在林间砍柴。他不停挥动乌黑的双手，颤抖着砍了整整一篓柴火。他抬起头，露出灰蒙蒙的脸面和苍白的两鬓头发，看向压抑的、灰沉沉的天空，打了一个喷嚏。又环顾四周，发觉积雪已深，于是背上重重的背篓，躬着身躯，沿着曲折小路回到自己的破茅屋内。
屋内比外面暖和多了，只是炉火将熄，他不得不添上一把柴火。他蜷缩在床上，盖着单薄的草席，一会儿向窗外看，一会儿向屋内角落的煤炭看，一会儿又看向自己的衣着和桌子上的空碗，心里想着：“天寒甚好，愈寒愈好。”想着想着，就痴笑了一声，然后伴着笑入睡了。如他所愿，夜里下了场大雪——不知是神明对他的赐福，还是他的幻想。睡梦中，他见到了自己的妻儿、父母，以及其他家人……
早晨，东方泛起鱼肚白，是个大晴天，但极其寒冷。他赶忙唤醒沉睡的老牛，装好一车炭，急匆匆地向集市赶去，生怕去晚无摊位。直到临近正午，老牛与老翁才抵达集市南门。老翁肚子饥渴，老牛也直喘粗气。一人，一牛，同在南门外歇息。
伴随着华丽的“叮当”声与矫健的马蹄声，两位达官贵人来了。他们是来买炭的吗？老翁兴奋地看向他们，谁知其中一位装腔作势地拿着公文，趾高气扬念道：“奉天承运，皇帝诏曰……”竟是宫中太监和其手下！他们无情地命令老翁牵牛去皇宫。当一车炭全被搬走，太监满不在乎地让手下给老翁半匹红纱和一丈绫，嘴里念叨着“赏赐”。老翁想说什么，太监就赶忙打发他走，老翁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走了。
皇宫内欢歌载舞，温暖如春；终南山岭内寒风刺骨，大雪纷飞。
一天，集市里的人谈论道，终南山岭内似乎有个疯子……